佳佳姐姐结婚了,在遥远的奥兰多。
很久以前我在双城记里面写到过她,她的快乐与悲伤。写的时候我哭得一塌糊涂,写完了回头再去看仍然是掉不完的眼泪,我希望她得到幸福,有一份长长久久的情真意切的爱情。后来我隐藏了那篇文章,因为不愿意让不懂姐姐的人评论姐姐的生活。
我们始终一起长大,梳一样的发型,穿类似的衣裳。我在她的小学念学前班,课间发甜品,如果是酸奶我会去拿给她,如果是冰淇淋她会带过来给我。小小的她会踮着脚在教室窗外等我放学。我们也打架,我始终不是她的对手,尽管我比她高。还一起买菜市场的萝卜干,辣成了香肠嘴,互相检查牙齿上还有没有海椒皮皮,免得回家挨骂。她还在家翻箱倒柜的找了好多角票带我去抽奖,我的弹珠落在了特等奖里面,得了好多水印纸,子弹笔,鱼片,辣椒糖和不干胶,我全部和她对半分了的。她大我两个年级,可是数学不及我好。小学的时候我最乐意的就是帮她做数学作业和美术作业还有煮面条给她吃。最羡慕她的是她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
那年她满十二岁,我照着美术书上面画了一幅荷花送给她,她把它贴在床头,好多年。
后来姨妈去了芝加哥,姐姐上了大学,再后来,她也过去念硕士了。一个人在波士顿。
我发神经要考新航的时候找不到人练口语,姐姐每天中午打电话给我,好耐心的和我讲英语,不笑我,纠正我,鼓励我,祝福我。
亲人之间总是这样,绝对无私的为彼此高兴难过努力加油。
姐姐开始筹划着属于自己的小店,并且打算再读一个经济学位,她再不是要靠我帮忙做作业的小女孩了。她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并且一步一步的实现自己的理想。
那些写过的字和画过的画都在记忆里变得模糊,当初写给姐姐的日记究竟写了些什么句子我忘了,我也不会拿出彩色铅笔,在两节连堂的物理课上给梅梅喜欢的小诗配上精灵古怪的图画了。或许也很难再铺开宣纸拿出我的大白鹅和小依纹,画出一幅渲染的荷花吧。
姐姐和我都已经长大,愿我们以后的生活都平安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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